卖花老太街头躲躲闪闪卖花难

卖花老人（图片来自互联网）

白兰花、栀子花、茉莉花……”最近一段时间，解放环路一带时常可见几位卖花的老人。在很多老无锡看来，这种江南人特有的夏日风俗无疑是街头一景，但目前已越来越少，希望留住这一道风景。不过，卖花老人表示，虽然花色清香，也并不污染环境，但她们却被定义为流动摊贩，在城市中已难觅设摊之地。

又见卖花人，从“卖花姑娘”变成老太

在解放环路的一处蛋糕店边，65岁的吴美多就蹲在角落里。她的手里托着一个茶盘，里面铺一条白色的湿毛巾，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白兰花、茉莉花和栀子花做成的小物件。吴美多表示，毛巾要湿润点，起到保鲜作用。白兰花成对，用细细的铅丝串在一起；茉莉花细巧，一朵朵串成手链；栀子花稍大，三五朵绑在一起，像把小小的扇子。除此以外，还有用麦秆编的精致小巧的花囊，外面缠着各色丝线，里面装着白兰花，据说这样保持香味的时间可更长一点。吴美多的脚下放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是备用的花朵和铅丝，以便随时给顾客串花。“我16岁就开始卖花了，靠这吃饭”，吴美多说她家住苏州虎丘附近，家里有13棵白兰花树、20棵茉莉花树以及一些栀子花树。每年到了花期，也就是6月份到10月份，她都来无锡卖花。因为鲜花保质期很短，需要现采现卖。吴美多早上来无锡，下午回苏州，每天往返于两城之间。卖花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盘，有人在苏州卖，有人到上海，她选择在无锡。

江南特有的习俗，走街串巷香飘一夏

看到吴美多的花托，很多年轻人都很好奇，问这是什么？吴美多只说，“戴了香。”年轻人笑笑就走了。一些中年人，会让她串一个手镯。她表示，过去人家买了挂在胸前第二颗纽扣上，香气飘飘的，可以祛暑。老无锡华钰麟表示，半世纪前，无锡公花园一带这样的卖花人有好几位。卖花者大多身穿蓝裙，扎一个发髻，每人拎着一个花篮。托盘上放的是半湿的蓝布，愈发衬托白兰花的洁白。那时的女子穿旗袍的多，白兰花很便宜，挂在纽扣上，香气四溢。不过，据说卖花人当年都是傍晚时分来卖花，新娘子和女学生尤其喜欢买上两朵，戴着乘风凉时在人群里飘出各种香气。而卖花的苏州姨娘叫卖声也是一派吴侬软语，走街串巷，是江南的一道夏日风景。

慨叹香花难卖，能否给卖花者留一个空间

最近时常下雨，吴美多自觉生意不好。她说，卖花是个小本买卖，一盘子花也卖不了多少钱，年轻人买花的很少。以前，白兰花之类还有人来收，可以制成花露水，现在花露水工业化生产了，白兰花再也没了市场。“香水之类的都是化学合成的，哪有白兰花这种自然的清香啊，对人体没害的”，吴美多向人推销时，常这样说。

不过，对她来说，租个摊子实在不划算，多年来她一直都是临时摆摊，一边小声示意行人买花，一边要注意着有没有人来赶。“现在一天大概能卖十几二十个花串。”一对白兰花两块钱，一串茉莉手链三块钱，阿姨摆一天摊，卖个几十元，再减去来回路费和饭钱，实在赚不了多少。她经常去人流密集的南禅寺一带，不过那里不许她卖花。这样的卖花者境遇，在其他城市也有。有人呼吁，这可作为一种文化遗产，理当有其生存空间。

对此，无锡市城管局市容处的工作人员许广益表示，如果作为流动摊贩，确实对市容有影响。不过，从他个人理解，这种风景线应当存在。当一个旅游者进入无锡，不一定会对高楼大厦留下印象，但一定会对这样一处卖花的场景记忆深刻。在他看来，地方政府在市容和习俗之间该如何平衡，应该有自己的思考，这是一个城市宽容性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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