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从低效率的农业部门转向城市工商业,是效率提高的一个方面。”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在2005首届中国全面小康论坛作主题报告时说,全面小康建设,必须加快经济增长模式转变。
方允伟 摄
“中国即将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关键时期。”吴敬琏说,回顾“十五”规划,不如人意之处就在于过分突出了产值和增长。我国重化工部门提前5年完成了目标,煤炭工业在“十五”末期就已经超过20亿吨。
吴敬琏说:“持续稳定增长是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基础,只有采取集约的、效率驱动的增长方式,才能实现持续较快增长。”增长应该是有效率的增长。增长并非不重要,增长要尽量快,但增长不是惟一的目标。不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全面小康中的生态和环境指标,就有可能受增长的影响而变坏。“我国人力资源丰富,自然资源短缺,生态环境脆弱,尤其不能采取早期增长模式。我国的资源禀赋和生态状况,要求加速实现经济增长模式的转变。”
就自然资源来说,我国人均耕地0.1公顷,是世界人均耕地的42%;人均淡水2267立方米,是世界人均的27%;人均森林资源0.12公顷,是世界人均数的20%。
生态退化对当今国际和国家安全构成严重威胁。我国的生态退化问题较为严重。近期遥感调查显示,我国水土流失面积已占国土面积37.42%,损失的肥力折合成化肥,占全国年化肥产量的1倍以上。全国水库泥沙淤积已达200亿吨,相当于减少了200座库容1亿立方米的水库。全国已有168.9万平方公里沙化土地,我国每年土地沙化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540亿元。
影响我国生态安全的水资源安全日益突出。我国国土面积的1/3被酸雨污染,主要水系的2/5成为劣五类水,3亿多农村人口喝不到安全的水,4亿多城市居民正呼吸着严重污染的空气,1500万人因此患有支气管炎和呼吸道癌症。据测算,2003年中国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造成的经济损失占当年GDP的15%,而世界银行2001年发展报告列举的世界污染最严重的20个城市中,中国就占了16个。
吴敬琏以台湾宏基集团前董事长施振荣的“微笑曲线”解说增长模式的现代转变。“在工业化中期,实现增长模式转变是各国经济发展的普遍规律。”吴敬琏说,从19世纪后期前,是以技术进步为驱动,以效率提高为内容,一、二、三产业融合和一体化的古典外生增长;20世纪后期前,则是以信息为驱动,以信息通信为主导产业,以信息通信改造国民经济的内生增长。“微笑曲线”向上的“嘴角”,是自20世纪60～70年代兴起和发展起来的“品牌、物流、金融”等现代服务业和信息产业。
“增长模式转变,要加快服务业的发展,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吴敬琏说,现代服务业是高知识含量、高价值增值的服务业。制造业企业,也要向价值链的上下游延伸,发展现代综合物流。就中国来说,上亿的劳动力从低效率的农业向高效的城市工商业转变,这是中国特有的,推动了中国经济持续稳定增长。
“现代服务业,对制度有更高的要求。要通过改革,消除增长模式转变的制度障碍。经济增长模式转变的关键还在于政府职能的转变。转变政府管理中错位、越位、不到位的状况,建设有限有效率的政府。”
2005首届中国全面小康论坛由《小康》杂志社主办,以“全面小康的指标与实践”为主题。卫生部部长高强、中国科协副主席邓楠、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吴敬琏、清华大学国情研究中心主任胡鞍钢等,出席论坛并作了主题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