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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孔坚:我自爱我的野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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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 |
俞孔坚,北京大学景观设计学研究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城市与区域规划教授;北京土人景观与建筑规划设计研究院院长,首席设计师。1963年出生于浙江金华;1987年获北京林业大学园林系硕士学位,并留校任教5年;1995年获美国哈佛大学设计学博士学位,主攻景观规划和城市设计;1995-1997年任职于美国SWA集团。1998—北京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教授,博士生导师;2003—北京大学景观设计学研究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他主持了许多著名的景观设计作品,多次荣获国内外大奖;国内外发表论文250余篇,专著14部,译著多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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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事迹: |
“十年来,我好像一直在撕一张网”
参与后滩公园设计的年轻设计师袁天远还记得大学期间首次接触到俞孔坚的文章,“那时他还没这么有名,但我一下觉得对了,设计不是为了装饰,设计有目标了!”理想的冲动一直支持他毕业后从浙江到北京,去参加土人的招聘考试,当通过考试兴奋地坐到实习生位置上时,发现恰巧就对着俞孔坚办公室。在那里,他看到“博士”进进出出地工作,会有学生来找“博士”合影,签名,和他一样,把“博士”当偶像。他回忆说:“当时土人只有100来号人,整个氛围非常干练,人人都非常用功,自觉、疯狂地学习,感到原来学到的东西太不够了……一般设计常常会用‘好’和‘不好’来评价,但在土人这里,有‘对’和‘不对’的界限。这个原则,这个绝对的原则,是土人给我的。”
这些原则,记录在一个被称为“土人宝典”的文件里:
所有的植物不要大棚培养;步行道路不能有高出绿地的道牙,以便让雨水流回土地;地面尽量不铺装,必须铺装的时候选用渗水材料……“反规划”,最少干预,生存是第一位的……
在这些年轻人眼里,俞博士是个有魅力的人。他“敢说敢做,突破常规,又生活朴素。除了设计,什么都不关注。除了在一些必要场合他会换一身衣服,其他时候就和我们一样,一件T恤穿到只剩一层纱布。而不像一些设计师,作品首先是自己。”后滩公园设计建造初期,袁天远他们在荒芜场地上,一住就是八个月,“有时感觉支持不下去了,但博士一来,就感觉充了电,又可以精神饱满地干下去。”
庞伟的土人生涯已有八年,在他心里,俞孔坚仍然“不是一般人”。“他那么阳光,正面,向上。这么多年来不疲倦地开疆拓土,每取得一点成绩会发自内心地快乐。他‘空降’回来,完全没去学习处理各种游戏规则和潜规则,直奔自己的事情就去了。”他认为俞孔坚最重要的是“解决了景观工作的坐标系问题,在人的权力上前置了自然的权力空间”。
俞孔坚1998年通过说服解释注册到的“景观设计师”,2004年正式获得国家劳动保障部的认可成为我国的一个新职业,2005年央视焦点访谈以《新职业,新创造》为题对他及这个行业做了报道,到今天为止,全国注册景观设计师事务所已达一万多家。尤为不可思议的是,土人团队这些年做的项目,已有10多次获得国际大奖,诸如中山岐江公园,台州市“反规划”,天津桥园,秦皇岛的红飘带和滨海项目等等。2006年美国《时代周刊》以“自然的力量”为题报道了俞孔坚。俞孔坚本人,也多次作为优秀归国创业人员受到国家领导人接见。
但是,这个偶像,这个行业的开拓者,在自己眼里,却仍然是个“边缘人”。因为他期待的学术上的突破尚未完成。俞孔坚说:“这十多年,我好像一直在撕一张网。好在现在网口越来越大了。”
他认为建筑设计、景观设计等领域,还存在着令人忧虑的知识落后,国内主流的旧有知识体系仍然制约着学科的发展,教科书仍然教学生用工程化、贵族化的办法对待河流及城市建设,而国外早已开始进行知识更新。已故杰出景观设计学教育家佐佐木半个世纪前就呼吁:“景观设计学正站在紧要的十字路口,一条路通向致力于改善人类生存环境的重要领域,而另一条路则通向肤浅装饰的雕虫小技。”所谓改善人类生存环境的领域,包括水资源管理、生物多样性保护、土地保护和管理、文化遗产保护等多方面。
是享乐与装饰,还是寻求生存之道?俞孔坚说,也许还要20到50年的时间,这个学科才能完成知识更新。
好在这个“边缘人”,并不以身居边缘而气馁,他用“边缘人”的方式耐心地工作着、影响着社会。
回国这些年,俞孔坚带领着北大景观设计研究学院和土人团队踏踏实实做研究、做项目;同时承担诸多社会责任,他长期作为建设部聘请专家,为市长讲课,他创办“景观中国网”,创办《景观设计学》杂志。他在世界多所著名高校进行巡讲,在国际大会发表演讲,宣扬生存的艺术、“大脚”之美。他曾个人出资把他的著作《城市景观之路——与市长们交流》寄送给了中国大约3000个市长和官员。这本书直指政绩工程的种种弊端:人迹罕至的宽阔大广场,疲惫的市民们却只能蹲坐在大片草坪边上的栏杆上……他温和地建议:为什么不用自然的方式,用野草?
2006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了“新农村建设”,俞孔坚看到这个报告,立刻意识到,如果没有清醒的意识和警惕,在城市中发生的问题,将有可能通过新农村建设大规模地向乡村蔓延,自然河道消失,土地固化,被污染,雨水不能重新回到土地,地下水位下降,环境恶化……他给温家宝总理写了一封信,提出在新农村建设中应该重视的“国土生态安全问题”。这封信,总理批示后向建设部、环保局、文化部三个部门下发,最终,由环保局牵头,委托俞孔坚做全国性的国土生态安全格局研究。
“目前中国这么大规模的现代化建设,这么大盘子的城市化,我们的知识体系准备好了吗?哪个学科尝试来对这个过程中的人地关系有所交代?”——庞伟喜欢读点老庄,他说自己和俞孔坚的阳光比起来,要消极一些。也许因为这个原因,他好像比俞孔坚更理解俞孔坚,更说得清土人在中国景观界的位置。他说:
俞孔坚已经算个名人了,但这名气还很单薄。在他的种种犀利言辞后面,在他做“土人”不做士人的选择后面,谁能看出有一个很大的文化取舍在其中?
俞孔坚批评士大夫和帝王园林在历史文化中的局限和畸形,伤害了不少热爱古典园林的人,但作为严肃的学术思想清理,把景观设计放到整体的文明活动之中来重新定位,有助于我们对过往文明的认识和对未来文明走向的辨析,不破则无以为立!
人不能失去那些赖以进化的东西
在我看来,俞孔坚的知识谱系中,有一种不多见的从下至上的贯通。从农村出生长大,到获得哈佛博士,重要的是他不曾迷失;从小感受过土地的温暖和大美,知道一切生命来自大地。当他学成归来打出“土人”的旗帜时,标志着他将以知识大树冠顶上攫取到的果实回馈童年情感、大地母亲。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个知识谱系,同时也成全了一种人格和道德的谱系。
问:“现在只要看到泥土和狼尾草,就会想到可爱的俞教授”——我看到网友在土人网上的一句留言。野草已经成为你的一个标志。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标志?而土人宝典里又有一条:“如果你没有任何感觉,就种树种树种树!”这矛盾吗?
答:不矛盾,可以说是一回事。种树或种草,看场地实际需要,根本上都是不错的,宝典里这句话强调的是不要去做那些无用的、多余的事。在没有感觉的时候,不要去做模纹花坛,不要去做古怪的雕塑,种树!我确实是有意选择野草作为我景观思想的一个符号,因为野草是与土地最相适应的植物。草本植物因为柔弱,相对来说更容易被园艺化,在传统园林中,最被扭曲的就是这一部分。野草与传统材料形成了强烈对比,草皮光鲜却大量耗水,野草却是做贡献。它是生产的,耐寒耐旱,饱含生物多样性。我也用树,但我不移植大树,小树苗也是很漂亮的,只要生机勃勃就是美的,移植大树是急功近利的文化观,栽种小树强调的是可持续发展。再说,鲁迅先生不也喜欢野草吗。(笑)
问:你曾发表过一篇文章,《续唱新文化运动之歌》,我也看见你被称为景观界的白话胡适之,你对五四新文化的认同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答:可以说是在寻找自己思想根源时发生的一个遭遇吧。当时胡适等一帮新文化人为什么提倡白话,反对文言?因为他们面临民族的生存危机,认为与普通民众生活隔绝的文言文不能承担民族振兴图强的职责。过去,景观设计学在定位上存在致命弱点,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它把自己当做古老园林艺术的延续。园林是传统农业社会中文人士大夫阶层和贵族文化的产物,它搜集、远距离搬运奇珍异卉,忽略对当地生态的破坏,花高昂代价造一个自我封闭的小天地。在今天它有文化遗产的价值,但不能满足中国大规模城市化进程的需要。
我认为新文化运动提出的问题在文学领域可能解决了,但在其他领域还远没完成,或者根本没发生。城市和建筑领域,很可能就是封建文化最后的避难所。那么多人还怀有贵族的理想、土皇帝的梦想,他们通过仿造贵族房子、皇宫建筑,来达成自己的梦。在未来20年中,中国13亿人中的65%将成为城市居民,中国现有约660多个城市中,已有2/3面临缺水困境,几乎所有的城市及郊区河流已受污染;如果说古代的城市结构,还能支持10%的人享受着那种生活,那么当13亿人都要进行城市化梦想的时候,我们的生态资源是不能支持的。
问:人地关系是你景观设计理念的核心,但是在大学校园中种稻子,在城市中种野草,你觉得土人的理念是不是有些反城市化?
答:什么样的城市化?对自然界不计后果地索取、浪费、奢侈,是城市化吗?
我们现阶段城市中虽然也造了许多公园和绿地,但设计精神上还延续造园术,重观赏,不重实用,举例来说,就是造大量供观赏而不可以进入的花坛和草坪。进入后工业化时代后,人们环境意识崛起,已认识到人类的生存在受到威胁,景观设计需要重新认识、寻找生存的艺术,不仅从工业社会,还必须放眼更长久的农业社会。农业社会有两部分遗产,一部分是士大夫阶层的享乐艺术,另一部分是存在于底层的,关于生存的艺术;后者是永远不会过时的,是人类生存进化的根本。在洪涝干旱、滑坡灾害经验中、在城镇选址、规划设计、土地耕作、粮食生产方面,人类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人不能失去这些赖以进化的东西。
问:你的作品看似很寻常,同时又让人震惊。后滩的净化功能是寻常的,天津桥园你挖几个坑收集雨水来达到土壤净化,也寻常得让人震惊。这些作品都很便宜吧?
答:便宜有个新说法:低碳。低碳其实是很简单的事,低碳的本质就是节约。绿色技术和低碳,都不复杂,是商家的炒作让它显得代价高企。在景观设计领域,我理解低碳就是让自然做功,土地是有生产功能的,你不要剥夺它,土地有净化功能,也不要剥夺它,空气流动能带来降温,你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所以我提出解开自然的裹脚布,让自然的大脚做功。
问:如果把城市交给你,你觉得能解决城市化遇到的所有问题吗?
答:技术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观念和组织,需要人人都转变观念,要真正的尊重自然,崇尚简朴。
问:你这次除后滩项目获得ASLA杰出项目奖之外,还有天津桥园和秦皇岛滨海项目获得荣誉奖。一下有三个项目获奖,实在是匪夷所思。今年你又受聘担任哈佛兼职教授,我想起张永和五年前出任麻省理工建筑设计系主任,英国皇家特许建造协会今年的全球主席竟然是重庆的李世蓉……中国建筑设计界已经频频有人在国际舞台上成为领军人物,你怎么看待这一现象?
答:有些情况我不太了解,就景观设计这个领域而言,我觉得是因为中国的问题最严峻,水、粮食、能源、土地,都成问题,因此也成为最能应用景观设计知识的一个地方。可以这么说:是中国的现实给了我实践和不断进步的机会。
(来源:文汇报;作者:周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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