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种苗滞销大批苗木被无奈地砍下当柴

    种了五年的大树，只卖两角八分钱一公斤；四年前买进的小苗，养到现在一分钱未赚……

    时值夏日，本是苗木生长最为旺盛的季节。然而，富阳市田间地头的千万株郁郁葱葱的苗木却成让种植户们“寒心”。因为市场萎缩，高投入的种苗严重滞销。如今，在富阳重现二十年前在萧山发生的“养钩看龙柏，龙柏烧狗肉”的一幕，大批苗木被苗农无奈地砍下当柴烧。现象——7吨苗木当柴只换得2000元在富阳市富春街道步桥村，苗农沈建明算是公认比较活络的一位。然而，当记者见到他时，沈建明对着自己经营了6年的华隆园艺苗圃直摇头：“干径6厘米的马褂木从2001年的180元跌到20元。然而，更让苗农操心的是，如此低价，大批的马褂木还是无人问津。随着苗木日渐长大，沈建明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必须砍掉！你看，晒不到太阳就偏冠了，这树也没有用了。”沈建明告诉记者，苗木一旦干径超过10厘米，苗圃的密度太高就容易影响其生长，砍掉一棵旁边还能活几棵，不砍就全部毁掉了。“2角8分一公斤，卖了7吨。种苗木前几年是肯定亏本的，没想到，种了几年能赚钱了，却只换了2000元卖柴钱。”眼睁睁的当年期待着靠它赚钱的“摇钱树”被当作新柴卖掉，沈建明欲哭无泪。据统计，今年富阳市产前苗2933万株，滞销的多达2000万株。记者在富阳市苗木较为集中的三桥片看到，已经有部分苗农把种了两三亩地的马褂木抛弃在地里，任其自生自灭。纵深——一哄而上价格集体跳水“2002年买进的乐东拟单性木兰时，种苗12元一株，种到现在还是只能卖12元，三年都白种了。”富阳中亚苗木有限公司经理谭梓峰说，大部分苗木的价格都跌到了最高价时的三分之一。据介绍，在苗木销售形势最好的2001年、2002年，400多元一棵的马褂木都供不应求。很多农民看到育苗成了致富捷径，于是纷纷上马。富阳市林业局的统计数据表明，目前全市共育苗木3.5万亩，而在2002年之前这个数字还不到1万亩。2003年底，苗木的种植面积以每年1万余亩的数字突飞猛涨。“一方面是供给越来越多，品种老套、雷同，另一方面需求越来越少，让苗农的路子越走越窄。”据谭梓峰经理介绍，由于当时用于绿化的普通苗种植较为容易且效益好，苗农种植品种都集中在此。反而当年只要三四角一株的广玉兰、无患子等无人问津的苗种，现在卖到了300多元一株。未来——调整思路不让悲剧再演“大家都觉得种苗木赚钱，现在我们又在走萧山龙柏的老路。”在采访中，富阳的苗农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萧山龙柏”。如今，眼瞅着萧山苗木产销两旺的局面，富阳市林业局负责人感叹：“是到痛定思痛的时候了。”据林业局营林科科长吴根华介绍，目前该市正逐步引导苗农“上山”，及时向低丘缓坡移植苗木，既能降低土地租金，又能绿化美化山区。同时，扩大销售渠道是摆在苗农面前最棘手的工作。“萧山苗木能卖到国外，进到奥运场馆，靠的是一群在全国各地的经纪人。”吴根华说，现在富阳市尚且缺乏这支队伍，只能通过绿化委员会号召富阳本地的城建部门、房产公司尽可能地采用富阳本地苗木。去年11月，富阳市组织了一场苗木推荐会，请到来自上海、宁波等地的40余名专家学着来为富阳苗木滞销出谋划策。“应该注重结构的调整，盲目的扩大规模是万万要不得的。”据悉，该市已有部分苗农开始从单纯的绿化苗木向经济苗木、造型苗木等多品种转变。

    学费

    吴薇“龙柏烧狗肉”。眼下，萧山苗木大户提及这句话，总会有一种隐隐心痛感。二十年前，由于全国道路工程配套苗木普遍是龙柏，导致了萧山苗农纷纷在自家地上种起龙柏。当时，一株龙柏小苗的价格都随着需求的旺盛而疯涨。然而，市场的报复随之而来：随着国家宏观调控的影响，苗农竞相压价出货，直接导致了龙柏身价暴跌，最后曾是“摇钱树”的龙柏就成了烧狗肉的柴火。“龙柏烧狗肉”，这是一句令萧山苗农一直战战兢兢的前车之鉴。在为龙柏交付了高昂的“学费”之后，萧山苗农学会了抱团出击，经济人懂得了全国各地接订单、跑工程，一条分工明细、作战有序的苗木产销链自发形成。最终，它造就了萧山苗木的强势板块。但是，二十年后，富阳的苗农也在支付同样的“学费”。“前景看好，一哄而上，竞相压价，亏本贱卖。”这是当前不少农产品普遍的竞争流程。俗话说，谷贱伤农。正是这种低级竞争的手法，让我们的农户们重复支付着“学费”。最终导致了不少农产品始终走不出“丰产不丰收”的怪圈。诚然，我们相信，在痛定思痛后，富阳苗农也会走出一条振兴之路。但如何把他人每一次失败，都转化为自身拓展市场的宝贵经验？少交一笔学费，少走一次弯路，这才是广大农户需要慎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