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简介:
吉河功,毕业于日本芝浦工业大学建筑系,专业从事日本庭园、古建筑等方面的研究,师从重森三玲(造园家、日本庭园史家)进行实地学习。1963年创立专业研究团体“日本庭院研究会”,同年10月创刊《庭研》杂志,至2012年春已发行383期。吉河功先生常年致力于古庭院的研究、发掘整理和修缮,并有多处造园、著作和论文的实绩。现为日本庭院研究会会长、苏州风景园林学会名誉理事、苏州市摄影家协会顾问。
主要事迹:
30年,20万幅照片,这只是来自日本的园林艺术家吉河功在苏州的部分收获,数十年的默默坚持,源于他对苏州园林、对苏州这座城市的深深热爱。
前天,吉河功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世界遗产培训与研究中心(苏州)捐赠了自己拍摄的19527张苏州古典园林旧影,希望这些珍贵而完整的资料能对苏州园林的有效保护起到作用;昨天,吉河功又专程来到苏州日报社,就自己的“园林铺地”摄影作品集结成明信片出版一事进行商谈。昨天在接受专访的一个半小时内,他向记者详细叙述了持续30年的苏州情缘。
园林里充溢着文化和自由精神
对苏州园林的热爱,是建立在深刻的了解基础上的。眼下许多国内游客来游园林,往往会误以为“苏州园林都一个样”,而在吉河功眼中,苏州的每个园林各不相同,各具风采。
在学习研究园林过程中,吉河功还对苏州的历史文化进行了研究。他说,园林中处处可以看出苏州文化的深厚。现存的苏州园林许多都是在清朝重建的,而许多清朝的状元、榜眼、探花都是苏州人,都在园林里留下了笔墨,苏州历史上文人辈出从中便可见一斑。
而难能可贵的是,许多苏州文人贤士人品高洁,清高自持,像描绘“拙政园三十一景图”的文徵明,高官向他求一幅画他不给,而平头百姓送两只粽子给他,就能欣然挥毫。园林更充满了崇尚自由的精神,不仅不同的园林各不相同,而且处处可见回归自然、回归自我的精神、意趣。例如,苏州园林内大大小小的旱船有30多处,旱船又称“不系舟”,充分体现了园主人对自由的向往,对无拘无束生活的向往。
对文化和自由结合产生的苏州园林,吉河功说充满了诗情画意,虽然精美却毫不花哨,非常优雅而又很朴素。他对在园林里打手机时大声喧哗的游客,对在古典的亭子里旁若无人吃零食的游客都很反感,认为破坏了园林之美。他甚至觉得:“如果穿得太花哨的游客,就不该进入苏州园林,免得破坏园林优雅的美景。”说到这,72岁的吉河功像孩子一样大声笑了起来。
30年,从“惊艳”到“深爱”
1983年,作为日本庭院研究会成立20周年的一项特别活动,42岁的吉河功带领日本庭院研究会的专家、学者们首次出国考察,学习异国的园林艺术。第一次到中国,吉河功只选择了两个城市,苏州和杭州,而在中国为期7天的旅行期间,6天留在了苏州。虽然此前没有亲眼见过园林,但在他的脑海里,“代表日本的园林在京都,代表中国的园林就是苏州园林。”
见到苏州园林的第一印象,吉河功用“美不胜收”四个字来形容,“简单地说,我被苏州园林迷住了,就觉得特别喜欢”,他当时就意识到,苏州园林巧妙的空间处理手法,很值得日本园林学习,尤其是园林内的许多建筑、水池、假山的配置都相当协调。那一次,除了艺圃和退思园在修缮没去,其他园林他都一一到访。
不仅如此,从此以后吉河功年年都要来苏州,30年总共来了苏州66次,每次都要停留半个月左右,共拍摄了约20万幅园林照片。这是因为“每一次来都能有新的感悟,每一次来过后,都觉得还有更多的东西想要细看和了解。”
吉河功非常关注细节,铺地、花窗、圆洞门、匾额……尽皆摄入他的镜头之中,仅拍摄的铺地照片就有1000余张。从中,他看到了许多日本园林中所没有的内容,例如铺地,苏州园林中的铺地花样繁多,还有寓意,而日本园林中的铺地是没有花纹的,都是不规则的几何形状。苏州园林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欣赏,这也是日本园林所没有的。
“见山楼的名称是张大千写的,拙政园里一共有五口古井……”几十年下来,吉河功对苏州园林从最初的“惊艳”逐渐发展成为“亲人”般的深挚感情,说到苏州园林,他比许多苏州人都更熟悉,园林里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他都如数家珍。在园林拍照时,如果看到有游客抽烟,他都会上前劝阻。原先,吉河功主要研究日本园林,而现在他在日本千叶的工作室,名为“中国园林资料室”,一间20多平方米的房间内,放的都是中国园林的资料,其中主要的就是关于苏州园林的资料。除了数十年来拍摄的园林照片,还有大量的文献资料、研究专著等。
“苏州话”会说“一点点”
经常有人会问吉河功,不就是几处园林,同样的地方,为什么要拍那么多照片?吉河功的回答是,即便是同一个园林的同一处建筑,阴晴晨昏景致各不相同,不同季节、不同光线下,都有不同的美。昨天上午他就专程去了怡园,园中的梅花开得正好。
而拍摄的经历对他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回忆。十多年前,他曾爬到虎丘塔的七楼,拍下了一张俯瞰图,因为后来虎丘塔不对外开放了,再也没有机会拍出这样的照片了,他开玩笑说,“也许是因为我和翻译两个胖子上去了,让虎丘塔又倾斜了几毫米也说不定。”一些意外的收获则常常带来惊喜,例如拍摄水池时,水中突然跃出一条锦鲤,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画面。
吉河功现在的苦恼是游客太多,每张照片要等很长时间才能拍到。以前中午客人少,是拍照的好时候,而现在团队游客都乘着中午来;以前游客来拍照,拍过就走了,现在数码相机普及了,可以当场查看拍得好坏,往往会“再拍一次”,这使他等待的时间更长了,他自嘲“增加了我的耐心”。
为了拍下满意的园林照片,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死等”,好在今后他也不怕“死等”了。他说,已经在唐寅墓附近的“梅亭苑”买了处房子,打算要像历史上的那些文人墨客一样到苏州来过晚年。因为来得多了,对苏州的生活吉河功已很适应。除了园林,吉河功对苏州古城本身也很感兴趣,他现在还在拍摄苏州的大街小巷、桥梁、古井等,仅古城区内的老井就拍了100多口。苏州的美食更不用说了,醉虾、咸肉冬瓜汤,乃至吃粥小菜豆腐乳都让他爱不释口。吉河功甚至还会说上两句苏州话,“弗晓得”、“穷好吃”,发音很地道,还谦虚地说自己只会“一点点”。
推荐阅读:
走近世界第一高楼台北101大楼设计师李祖原
朱自煊:保护老街不要“镶金牙” 规划城市需要杂家
柏广新:重视森林经营 顺利实现双增
侯小改:利用牡丹资源重视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