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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孔坚:城市建设要掀“大脚革命”

来源:遂宁新闻网  

俞孔坚:城市建设要掀“大脚革命”

个人简介:

俞孔坚1995年获哈佛大学设计学博士,1997年回国创办北京大学景观设计学研究院,并在北京大学创办两个硕士学位点:景观设计学硕士和风景园林职业硕士。1998年创办国家甲级规划设计单位——北京土人景观与建筑规划设计研究院,目前已达350多人的国际知名设计院。出版著作15部,并完成大量城市与景观的设计项目;促成了景观设计师成为国家正式认定的职业,并推动了景观设计学科在中国的确立。
 

主要事迹:

俞孔坚:城市建设要掀“大脚革命”

俞孔坚:北京大学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院长,北京土人景观与建筑规划设计研究院首席设计师,北京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教授、博士生导师,美国哈佛大学设计学博士和景观设计与城市规划兼职教授,并兼任国内多所大学教授,先后在美国、英国、瑞典、日本等国多所国际知名大学和研究机构讲学。俞孔坚教授把城市与景观设计作为“生存的艺术”,倡导白话景观、“反规划”理论、以及“天地-人-神”和谐的设计理念,曾主持和参与40余项国际国内大型规划设计和研究项目,其城市和景观设计作品遍布全国和海外,赢得了国际同行的广泛认同。

“当代城市建设需要一场革命,大脚的革命。”俞孔坚教授说,这个革命有两个关键的战略:第一,“反规划”解放和恢复自然之大脚,改变现有的城市发展建设规划模式,建立一套生态基础设施。第二,必须倡导基于生态与环境伦理的新美学——大脚美学,认识到自然是美的,崇尚野草之美,健康的生态过程与格局之美,丰产之美。“大脚革命”在中国持续了将近100年时间,但没有彻底,这个革命是一场绿色的革命。

“小脚形态”“小脚心态”

“回顾中国的城市化进程,走到现在,基本是小脚走路。”俞孔坚教授说,我们的城市建设基本是一个小脚城市,是小脚城市美学引导的城市建设。中国城市化并不是过去30年才开始的,中国城市化进行了几千年了,尤其是近千年时间。直到上世纪初辛亥革命以前,中国的少女们都被迫“裹脚”,以便能够嫁入豪门,成为“城里人”。中国城市化是裹脚的,这个价值观存在了2000多年,这种旧的思想和价值观仍然存在,而且一直在指导我们的城市建设。

千百年来,城市贵族们为了有别于“乡巴佬”,定义了所谓的“美”和“品位”,手段是将自然所赋予的健康和寻常,变为病态和异常。俞孔坚教授说,我们的传统文化中,一直把剥夺人的生产力、剥夺人的健康作为美的标准。这种文化并不是中国独有的。如玛雅文化,玛雅在西班牙占领之前,存在非常辉煌的文明,这个文明有很大的文化特征,就是贵族的孩子一出生,就像中国女人裹脚一样,要把头给压扁(裹头),用木头夹子把头压扁,所以贵族的头就是畸形的,这样有别于平民百姓。健康的玛雅人至今还繁衍着,但玛雅的贵族却消亡了,贵族为了追求畸形最后不能生存下去。

城市和景观则是这种贵族文化和价值观的最宏大的展现。我们的城市,实际上就像小尺度裹脚艺术一样,反映了这种价值观和审美观。看看我们的城市是如何建成的?城市化以后,街上种的树都变成只开花不结果了,丰产的稻田就变成了观赏的草坪,原本只需自然灌溉现在却要喷灌、需要人工养护;农村稻田养的鱼是活蹦乱跳的、味道鲜美的,但一到城里就变成了畸形的驼背的金鱼了,如果把它放到观音湖里,两天就会死去,只有在鱼缸里才能生存,必须在人们高强度的维护下才能活下来;街上走的哈巴狗连门都不会看了,连叫都不会叫了,已失去了功能。生态和不生态的差别就在这里:一个是需要去抱它、维护它、管理它,需要投入高昂成本去养护才能生长,一个是自然的、可持续的、茂盛的。

俞孔坚教授说,所谓高雅化实际上是剥夺健康,换取畸形的过程。城市化意味着消灭丰产、消灭自然的本质特征,所有的生产功能、实用的功能都在城市化过程中消灭了。

“小脚”怎能面对生存挑战?

俞孔坚教授说,由于我们的价值观和对漫长文化的传承,所有人都带有一个同样的梦想,梦想进入城市像城市贵族一样地生活,而我们的城市贵族都是小脚,是小脚价值观和小脚主义的美学观,他们要求高雅化,把“大脚”变成“小脚”。

看看我们是如何包裹我们的“小脚”,以换取我们想获得的所谓高雅、所谓的城市性?俞孔坚教授说,我们的防洪堤、河道,是首先要包裹的自然之脚。自然的河流有自己活动的空间,夏天来了大水可以漫过河漫滩,冬天没水的时候河漫滩湿地的水会自然释放出来,所以风调雨顺。但由于“裹脚”的思想统治了我们,可以看到每一条河都被我们裁弯取直、逢河必拦,每一条河都建起了三十年、五十年一遇、甚至五百年一遇的防洪堤,高高的防洪堤裹住了自然之脚。这些年,水利部门做的最大工作就是排洪,洪水来了赶紧排掉,河道的功能基本丧失了,变成了水渠。再看看我们的城市,巨大的广场,一夜之间,把稻田填平了变成了花岗岩、水泥的铺地,认为这是高雅的,广大群众为之激动和为之欢呼。因此,我们是用包裹自然之脚以换取城市性的。

这些都是病态的,就像中国女人裹脚一样,她不能自我生存,不能自我繁殖。中国的女人嫁出去的时候要父亲抱着走,所以古代嫁女又叫抱女,这个习俗一直沿袭到现在。出嫁的时候为什么要把女儿抱着走呢?因为她走不了、走不动。我们的城市也是走不动的,草坪需要天天浇灌,本来茂盛的野草可以自然生长,结果还要给草坪施肥、灌溉。“种一平方米的城市绿地和草坪花的价钱比农村种一平方米的庄稼要贵得多,难道要花这么多钱来种草地吗?”俞孔坚教授说,这不需要,但是因为我们认识错误,认为这是高雅的。

俞孔坚教授说,更糟糕的是,中国小脚城市主义审美观再加上美国的巨物主义消费观。这种价值观,在美国是有效的,因为他的国土巨大,资源无限。但中国不是如此,也不应该如此。正是中国小脚城市主义审美观加上美国的巨物主义消费观,导致了中国城市不可能生态,不可能走健康、可持续、绿色的道路。中国消耗的水泥是世界的54%,消耗的钢材是世界的34%,消耗的煤炭是世界的30%,中国变成巨大的消耗市场,但中国的资源非常有限,中国的耕地只有世界的7%,却要养活世界22%的人口,这就是中国巨大的矛盾。所以我们的党和政府倡导绿色经济,倡导科学发展观,道理就在这里,中国承受不了像美国这样的发展模式,因为中国资源太有限了,人口太巨大了。

“我们努力使城市与建筑成为巨无霸,无尽地挥霍钢材却为了获得所谓的美和展示。”俞孔坚教授说,我们梦中的城市,原来是被裹了脚的巨物,像牙科大夫的工具箱。我们是用幼稚的心态来设计城市,小脚+巨物,是走向死亡的城市。这不是危言耸听,你看看我们的现状,但遂宁是个例外,遂宁取得了向风向水最好的资源,是绿色的。

我们将何以生存?俞孔坚教授说,中国有400个城市缺水,75%地表水污染,50%湿地消失。北京地下水每年要下降一米,必须从外地调水;中国有75%的地表水严重污染了,这还是官方数据;中国50%的湿地消失了。50%的湿地消失意味着什么?湿地是地球的肾,地球的肾有一半失去了功能,整个中国大地出现了肾功能衰竭,得了尿毒症,土地没法实现自为滋润,这是人为造成的。长江、黄河年年都要遭受洪灾,我们年年要抗洪,抗洪唯一目的是把洪水排掉。中国水资源尤其缺乏,其淡水资源是全世界的8%,中国的降雨量又不均衡,雨量都集中在夏天,夏天雨多得不得了,就努力去把水排干,结果到了夏末、到了春天,我们突然发现没水了,就出现了干旱。为什么这么快就排干了呢?俞孔坚教授说,连续的山、连续的水、连续的生态廊道,是维护大地生命很重要的特征。我们的价值观,让国土受到如此破坏,中国的国土从卫星照片上看是棕色的,唯一四川盆地是绿色的,生态基础很脆弱,有一部分气候的原因,但主要是人为的,是世世代代的人把它糟蹋掉了。

变革思想“大脚”走向生态城市

遂宁要建设现代生态田园城市,如何来建设?建设要从思想变革、思想革新开始,必须要换新的思维、新的思路,要有一场革命,要有思想上的革命,这个革命就是——“大脚革命”。借用奥巴马的一句话,是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了!城市建设应该回归生存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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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毛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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